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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少爺嘚炫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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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少爺嘚炫耀

醫生:「好好好, 你有老婆,你清高, 你了不起,睡覺了,別來煩我。」

放下手機,醫生以為他和傅辛言的交流今天就到此為止了。

他還是小看了傅辛言。

度過了學習生活常識的小學生階段,現在的傅辛言,已正式進入了中二期。

十分鐘後,醫生刷到了傅辛言從未使用過的朋友圈。

為夫則剛:「九宮格」

喲呵,太陽打西邊出來了?

在沒看文字以前, 醫生甚至先欣賞了下傅辛言的美貌。

別說, 你真別說, 這小子雖然有病,但長得是真好看, 眉眼深邃,皮膚白凈,五官立體, 隨便一拍也漂亮。

就是……

醫生戴上老花鏡。

然後在九宮格每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裏都發現了徐月亮的痕跡, 或是貌似不經意進入畫面的一縷長發, 或是被帥臉占據整個屏幕、卻充當了背景板的一個模糊背影。

配文:「有對象了, 不想和沒對象的人說話了。」

醫生:「……你就5吧。」

傅寧禹:「……弟, 不至於。」

程玉書:「@傅寧禹:瞧他那大半夜不睡覺使勁凹造型自拍的傻樣兒!」

為夫則剛:「@程玉書, 嘬嘬嘬, 瞅你那跪舔了十年也舔不到我姐一點鞋底子的傻樣。」

程玉書:「@為夫則剛, orz, 已老實,求放過, 求刪評。」

醫生簡直沒眼看。

少爺這張嘴啊……太損了。

然而五分鐘後,傅辛言又發了一條新朋友圈。

依然是九宮格,這次徐月亮的手入鏡了。

傅辛言親密扣著她的五指,疊在唇邊,眼神明媚憂傷。

配文:「會永遠在一起的吧,什麽時候才能親耳聽你說一句愛我。」

醫生:「……你給我適可而止好吧!」

傅寧禹:「@醫生,他精神狀態是不是出問題了?他想讓啞巴開口說話。」

程玉書(老實版):「撒花!」

又五分鐘後,傅辛言再度發文,這次沒有配圖,並且刪除了之前的兩條。

為夫則剛:「不給你們看了,月亮是我一個人的。」

評論區一排齊刷刷的省略號。

只有剛接完客戶回來、沒看到前兩條的司機大叔迷惑地問:「什麽不給看了?我錯過了什麽?大家為什麽都不說話?」

小屋內,被親醒的徐月亮土撥鼠尖叫:「這條也刪掉!說好的不透露我和你的關系呢?」

傅辛言抿著唇角照做了,看樣子,不太情願。

“等我一下,先別睡。”

說完,他沖進洗手間洗了澡,重點關照了兩位弟弟,裏裏外外,徹底清潔。

神清氣爽地出來後,他重新躺在徐月亮旁邊,從背後摟住她。

“月亮……”他聲音暗啞,因為親吻而顯得含糊不清,“我洗幹凈了……”

徐月亮深吸一口氣,選擇裝睡。

人能假裝睡著,臉頰的熱度卻無法。

想到晚上做的事徐月亮就害羞,忍不住咬起了下唇。

當時身處完全的黑暗,誰也看不到她震驚的神情。

比她臉更長,比她手腕更粗,比她在網上見過的任何影像都更具沖擊力,她在絕對的對比之下,竟不知自己是怎麽張開的口、伸出的手。

太燙了,仿佛被火灼燒著,突起的脈絡如同盤踞的山脈,湧動著血液的心跳頻率,伴隨著男性特有的、渾厚的、強烈的氣味,以及傅辛言瀕臨崩潰的低吼聲,她腦子幾乎一片空白,只剩下一個想法:這舊世紀吧嗎。

一旦接受這個設定,後面的事情就順利了許多。

她想用行動告訴傅辛言,她不嫌棄他。

傅辛言也的確很開心,開心到連發三條朋友圈暗戳戳地炫耀。

只不過,她目前還不想進度太快,所以只能這樣拖著。

傅辛言到底是個病人,即使狀況好了一些,但骨子裏的執著並沒有多少改變。

自從親過以後,他就跟上頭了一樣,得空便纏著她要親親,一開始就沒完沒了,非要看著她嘴唇腫了,沒辦法繼續了,才會消停。

油畫大賽的截稿日期只有兩個月不到了,而一幅優秀的作品需要認真構思,下筆後要等顏料一層層的幹燥,完成了也要不斷調整細節。

她想讓傅辛言將精力全部放在創作上。

她也得催下二拐叔那邊,讓爺爺盡快前來手術。

這麽思考著,她倒是真的睡著了。

次日一早,做了好多夢的徐月亮疲憊睜開眼,發現自己被牢牢鎖在傅辛言的懷中。

被這樣有安全感的臂膀擁抱著,她心裏溫暖不已。

可一擡頭,她頓時楞住了。

傅辛言正瞪著兩大眼珠子看她呢。

她在他掌心寫:「起這麽早?」

傅辛言眼神瞬間一亮,蹭了蹭她。

“我洗幹凈了。”

徐月亮:……

怪不得。

怪不得她醒前做了那麽多夢,她明明是無夢體質來的。

原來是某人一直翻來覆去地洗澡、躺下。

她撇開眼,不敢看他充滿期待的臉。這超有負罪感的。

「想好怎麽畫了嗎?」她生硬地扯開話題。

傅辛言有些失望,但不多。

在他的概念裏,人的一輩子雖然短暫,可只要兩個人至死不渝,就是很絢爛的一生了,比如他的爸爸媽媽,直到死亡,也緊緊地握著彼此的手,不曾松開。

而且生瓜蛋子現階段還沒嘗過那種滋味,因此對那件事的需求遠遠比不上對畫畫的熱愛。

他很快轉移了註意力:“有想法,但不是很滿意。”

「沒關系,腱鞘炎還沒好,還有時間。」

徐月亮不著急,也不希望給他帶來太多壓力。

然而事情的發展再次超出了她的預期。

老中醫就是老中醫,一出手便知有沒有,人家做的膏藥,傅辛言僅僅貼了一天,手部的疼痛便已消失,可以正常畫畫了。

人家給的藥方,那是喝一頓有一頓的效果。

在傅辛言說明二弟三弟快要脹裂開後,她終究讓他如願了。

她很生澀,他同樣,靈魂出竅的一霎那,他的反應竟是摟住徐月亮,不斷顫抖,不斷親吻。

那之後的細節,徐月亮一點也不想回憶。

因為傅辛言把她那裏當成pos機刷了個夠,他的舌和他的脾氣一樣硬,和他畫畫的手一樣靈活。他用力按住徐月亮,即便她已經僵直了四肢,他仍舊繼續,像收到了新玩具的孩子,不知疲倦地研究著,拆解著她的每一個反應,想要找到那上面最關鍵的一顆螺絲。

一顆但凡松動一點、就能讓她整個碎掉的螺絲。

蜷縮在床角,徐月亮用被子裹住自己,眼皮沈重,擡不起分毫,呼吸困倦、卻也滿足,她昏昏沈沈睡著,沒註意到傅辛言在畫些什麽。

龐大的畫布上,完整的線稿已經打好。

還是傅辛言擅長的那套華麗覆古的畫法。一個人的風格既已形成,就很難做出改變。

不同的是,模特變成了徐月亮。

少女身形消瘦,卻有著薄薄的肌肉,尤其是緊繃的腹部和小腿,以及弓起的足背,她似一條掙紮游回水中的魚,大口呼吸著,她的周圍,是一些淩亂的線條,隱隱能看出扭曲褶皺的布料動感。

而一個男人的頭顱,正埋藏在她的……

這種畫當然不能拿去比賽。

事實上,傅辛言也沒想過那樣做。他小心眼得很,才舍不得把月亮這一面擺出來供他人點評。

那參賽的作品要怎麽辦?

傅辛言說自己想出去轉轉,找些靈感。

俗稱采風。

第一站,是人頭攢動的商業區街邊。

傅辛言拿著速寫本,低頭記錄感興趣的畫面,徐月亮則在一邊,試圖聯系二拐叔。

傅辛言穿的還是他從家裏拿的那身衣服,白色真絲襯衫,棉質長褲,整體寬松。

優渥的家境帶給他異於常人的松弛感,長身而立,又有一張能令人屏息凝神的臉,他只是簡單站著而已,卻已吸引了路人的全部目光。

這裏有行色匆匆的上班族,有將自己打扮得精致俏麗的女人,也有來京城旅游的外地人,傅辛言看著他們沈甸甸的背包,突然止住了筆。

“月亮。”

徐月亮回神,看向他。

他俯身,拉小了他們之間的身高差,輕聲道:“你看他們的背包。”

徐月亮看了看,確認,那一家三口不過是最尋常的游客打扮,非要說點什麽的話,就是那一家人特別樸素,盡管可能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,仍能讓人找出一絲窘迫的味道。

她畫了個問號,表示自己看不出什麽來。

“感覺很沈重。”他摸摸徐月亮的頭,“像你第一次來我家時背的那個。”

徐月亮啞然失笑。他還記得呀。

那時的她,為了能留在京城,確實孤註一擲。

她驚訝於傅辛言如今在情緒感知上的敏銳,於是帶他去了第二站。

火車站。

「這裏是僅次於醫院的地方,人情冷暖都在這裏了。」徐月亮不禁想到自己輾轉過的一些地方,心裏泛起一點苦澀,「看看有沒有你想要的。」

傅辛言點頭。

擁擠的人群、鼎沸的雜音,隨處可見的、打著地鋪休息的旅客,傅辛言看到有的婦女一身土氣,小小的布鞋裏面穿的竟是膚色短絲。

司機們拉著茫然的外地人向私家車走去,醫托親密挽著一個大媽的胳膊,細說著那個聽都沒聽說過的醫院如何好,那個醫生治好了多少癌癥患者,不用化療,只喝中藥。

這裏同時擁有富有和貧窮兩種氣息。

傅辛言心情覆雜,忽然覺得有些暈眩,不舒服。

“我去買兩杯飲料。”他咳了咳,一臉正色:“你就在此地,不要走動。”

徐月亮翻了個白眼。

好家夥,真當她和他似的,沒正經上過學是不是?

她找了個陰涼地站好,示意他快去快回。

傅辛言走遠的時候,她手機震了震。

徐月亮趕忙掏出來,看到是二拐叔,心臟不由得一抽。

二拐叔:「你爸情況不太好,你家到現在也沒人回來,都在鎮上醫院,天賜也不在。」

都不在?

怎麽可能?

徐月亮皺眉。

醫院裏留一個人照顧就好了,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,自然是女人來做。

但快秋收了,地裏沒人?

不現實。

爺爺是個本分的農村漢子,最是心疼莊稼,不可能不管家裏的地,反而去照看兒子。再說了,爺爺也不會啊?

至於天賜,更是個五谷不分四體不勤的廢物。

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念頭快速閃過她的腦海。

炎熱的夏日裏,徐月亮陡然生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感,她打了個寒戰,收起手機。

似乎有道視線穿越了眾人鎖定她,徐月亮一僵,下意識背過了身。

尖銳的女聲響起,像是撕破白晝的一道閃電,正中徐月亮頭頂。

“徐賤女!!!”

那一秒,徐月亮腦子嗡地一下,炸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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